二次大战后,中国国民政府接管台湾,台湾民众初表欢迎,殷切期待,讵料战后台湾,政风腐败,特权横行,经济垄断,生产大降,米粮短缺,物价暴涨,失业激增,军纪败坏,盗贼猖獗,治安恶化……,民心日渐流失,终至怨声载道。
1947年2月27日晚,台北市延平北路发生专卖局查缉员打伤女烟贩并酿成枪击民众致死命案,28日台北市民向相关机关抗议未果,反遭行政长官公署机枪扫射,情势一发难收,扩及全岛,各地蜂起,全岛骚动,许多外省人成为民众殴打浅愤的对象。
各级民意代表与社会精英旋即组成「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与行政长官陈仪交涉善后处理事宜,进而提出政治改革要求,情况渐趋稳定,然而,陈仪一面虚与委蛇,一面向南京请兵。国府主席蒋介石采用在台军政特务人员一面之词,决定派兵来台。3月8日傍晚,国府军队在基隆登陆,当时正在码头工作的工人,莫名其妙遭到突如其来的军队的扫射。3月3日军队进入台北,继而向南挺进,在各地展开镇压与屠杀,死伤惨重。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随即被陈仪宣布为非法组织而被命解散。参与开会的许多社会领导精英,也开始被列为清算整肃的对象。
自3月10日起,全岛各地社会精英,包括民意代表、教师、律师、作家、医生、记者,纷纷被捕遇害。许多家民间报馆也一一遭陈仪当局查封。
3月20日,长官公署开始在全岛各地展开所谓「清乡」的行动,以连坐法的威胁,要求民众交出武器和「恶人」。在「清乡」的过程中,各地不断有人被捕枪毙,且多未经公开审判。台湾到处充斥着冷冽的肃杀之气。
国府军队假「绥靖」、「清乡」之名对台湾民众进行屠杀。试举以下史例了解:
军队登陆基隆后的情形,根据一位基隆市民向台湾史学者杨逸舟作了目击证言,说:
登陆的士兵对着码头工人与苦力,未加任何警告就突然用机枪扫射,瞬时有数十名、数百名的工人应声倒下,悲鸣与号声四起。市民见状,便乱奔乱窜,慢一步的人就成为枪口的猎物。恶魔突然降临,横扫市街,死伤者倒在路面,到处皆是……
当时奉派来台的整编21帅的副官处长何聘儒也回忆说:
该团在基隆要塞部队的配合下,立刻架起机枪向岸上群众乱扫,很多人被打得头破腿断,肝肠满地,甚至孕妇,小孩亦不幸免。直至晚上我随军部船只靠岸登陆后,码头附近一带,在灯光下尚可看到斑斑血迹。
杨逸舟又记述:
数百名被认为暴徒的人们,足踝被贯穿铁线,三五人一组被抛进海中。有时,十数人一组,用铁线贯穿手掌,有的已气绝,有的半气绝,统统捆成一团,抛入海中。不数日,无数的无名尸像海绵似的吸饱海水,浮上海面,漂到海边来。
住在基隆的许曹德,当时年仅十岁。军队登陆当天,他躲在门缝边,窥见杀戮的镜头,以下是他的片段回忆:
我不知道什么时间军队登陆,但听到风声,家里准备紧闭店门、防止意外的下午,便听到南荣市区方向传来可怖的枪声、人群奔逃嘶叫声、军队对行人吆喝站立声、不断的双方向射击声。从店门的缝隙看出去,看到军队举枪对任何起疑的人物,无论大人小孩一律射杀的恐怖镜头。我软躺的门边,赶快爬进后面卧房,一声不响地掩卧在被褥中,母亲、大哥,也躲到后面天井的酱菜仓库。直到黄昏,我们仍然不停地听到外面恐怖的枪声、机关枪声、抓人的命令声、喊冤枉的呼救声,子弹甚至都打到店门,楼房外墙柱子也感到军队枪托的碰撞声。直到深夜,整个市区戒备,平常晚上必然听到的盲人按摩的幽怨吹笛声、行人声、马路卡车声,一下戛然而止,化为死城。第二天,恐怖加剧,街上任何人物移动、任何抗拒,当场射杀。我们听到附近军队冲进巷子、民房、搜捕嫌疑人物。我们偷偷看到马路上一批批青年在枪尖下押向市区,看到一辆辆军用卡车载着面露恐惧的青年驶向市区。我们看到马路边从昨天躺卧到现在,今天又增多的一具具尸体。我看到比战争时期被车炸、被飞机射杀的场面更惊怖百倍的镜头:射杀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我们整天都活在极度的恐惧中,不知这些野蛮军队,会不会冲进我们店里搜捕。我看到妈妈从未如此害怕过,只看她不断念大悲咒、念阿弥陀佛。我们最怕大哥发生意外,他们是镇压军队怀疑的对象。此时,任何二十几岁的台湾人,只要踏出门口,休想活着回来。
美国国务院所刊行的《对华白皮书》中,曾提到军队滥杀的情形,兹引一段如下:
三月九日起,发生广泛而无差别的杀戮行为。在美国领事馆员的宿舍前面,工人并未有任何挑衅行为,就被刺刀刺死。也看到军人抢夺行路人的钱财。妇女从家中被拉走,老人跑出去抗议,即被两个军人砍倒。服务于教会医院的一位加拿大籍护士,勇敢地奔梭于枪弹中,抢救受伤的人们。当她带领负伤者奔往医院的途中,军人从后面开枪把负伤者射死。年轻的台湾青年被捆缚起来,用铁线贯穿手掌,拉过街道尽端。教会附近,一个小学女教师从后面被击,被掠夺。有一美国妇人的家,受到附近阵地的机枪射击,一个英国企业家要去救她,子弹贯穿了他的衣服,幸未打中身体。另一个外国人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青年,被宪兵叫下来,用刺刀刺穿了手掌。有人要躲,有人要逃,可是人们被射击。军人看到任何喜爱的东西,即掠夺过来。三月十日,领事馆附近万华一带,许多商店主人被射击。
数日来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的开会地点中山堂,自3月8日下午以后,顿然成为惨绝人寰的杀战场。根据一位法官向杨逸舟的口述:
陈仪于八日下午,最先派了一个大队包围中山堂,其中的一中队冲进中山堂内,把各楼各室正在处理各部门事务的学生、青年共两百多名,乱杀一阵。有的被刺刀刺死,有的被推出窗外。当中有几个女学生,被抓住长发抛出窗外,发出悲鸣,青蛾似地从空中乱舞而下,骂着中国兵:「鬼畜生的支那兵!」「阿姆!救人啊!」,直到气绝。从四楼掉落下来的人,头破骨折,当场死亡。但从二、三楼被抛出来的人,只会半死。这时在外面待机的士兵,就用刺刀补死。尸体手上带表的被切断手掌,指头带戒指的切断手指。愈来愈多的士兵在搜索尸体身上的口袋,钞票被搜光。
台湾旅沪六团体对于当时全岛多处民众遭屠杀的惨况,有如下记述:
屠杀方法残酷无伦,(一)如基隆车队用铁丝穿过人民足踝,每三人或五人为一组,捆缚一起,单人则装入麻袋,抛入海中,基隆海面最近犹时有尸首。(二)高雄军队对集会中千余民众用机枪扫射,全部死亡。台北别动队使用机枪及坦克弹杀害平民。(四)基隆军队割去青年学生二十人之耳鼻及生殖器,然后用刺刀戮死。(五)台北将所捕平民四、五十名由三层楼上推下,跌成肉饼,未死者再补以刺刀。(六)高雄将人钉在树上,听其活活饿死。(七)卡车上巡逻兵见三人以上民众即开枪击杀。(八)哨兵遇路过民众,不问情由开枪击杀。(九)各地大批逮捕平民、未经审讯即绑出枪决或半途而处决。(十)嘉义、台南一带人民因闻主席白部长一律从宽免究之广播后,向当局自首竟被捕枪决。(十一)军队以清乡为名,向民家搜查,将财物取去复杀人灭口。
此次事件死亡人数,说法不一,但综合各方估计,约在两万人左右。
中华民国在二次战后接管台湾,却接管出腥风血雨的二二八事件,如此中华民国,何「精彩」之有?这是中华民国的耻辱,也是台湾的悲哀!
【延伸阅读】
1.李筱峰《解读二二八》,台北:玉山社,1998
2.李筱峰《唐山看台湾——228事件前后中国知识分子的见证》,台北:日创社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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